2001年底,我在北四環中路33號北京社科院租了間辦公室,就是現在鳥巢和水立方旁邊(馬路西側),20平米,一年1萬5好像。人的心理很奇怪,有點小成績就希望正規化,講究體面。其實我根本沒有必要租這個辦公室,反正也沒員工。每天白跑好多路上班,還要裝電話,一大堆事情,費錢費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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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3 r9 ^6 B有個哥們,南開大學84屆數學系畢業,一表人才,能說會道,和我差不多同時辦公司。他們幾個人合辦,股東有5個,他是最大股東。他們也沒有什么核心業務,完全是看IT火想來淘金的。他們在市區的好位置租了2大間,大概有五六十平米,又招聘了6-7個員工,有個全職會計,有個文秘。奇怪的是,擺出這樣的架勢但并沒有什么正經事做。我問他招人干什么,他說給他們講講,就可以出去推銷軟件了。不到2年,30萬資本全部花完,公司解體,股東翻臉,作鳥獸散。# a, _ a8 S2 V& d F. Y; l7 K0 A
5 z y Z, |9 E: h旁觀者清。人們在創業之初,熱情高漲,但有時候就失去了理智。自己激勵自己,把前景規劃得非常好,忽視了殘酷的現實困難。還有一部分人抱著賭徒心理,主張大膽運作,顯得很神氣,看不起那種謹小慎微的人(實際上,創業者里面膽小的人還是很少的,從來不缺大膽之徒)。應該說,最成功的人里面總是很多冒險家,可能是運氣好,或者確實太能干,看得準;但更多的人都做了先烈,默默無聞地犧牲了。小人物掏自己的口袋去創業,是經不起錯誤的,因為承當風險的能力太小了。所以說,死亡率至少90%。7 W" G4 X2 U2 [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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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我閑了一年沒干什么正經事。為什么呢?因為IT進入了寒冬,很多公司裁人減薪,硅谷還有自殺的。我2000年趕上了個尾巴,賺了一點小錢,否則的話2002年肯定就要結束創業重新找工作。個人永遠不能和大趨勢抗爭,否則只有倒霉。我每日坐在公司里都犯愁,下一步干什么呢,我不敢把剩下那點錢作為賭注,因為我不能讓公司死掉,這個決心從來沒有動搖過。稍微開拓點新業務,都要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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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S3 F3 K9 x1 S找點一個人能干的業務真不容易。我在網上找了個做notes的,想做酒店辦公系統。因為他們公司干這個,他是研發,而我有點酒店的關系。這小伙子想讓我給他買筆記本,我只能婉拒,但答應只要做成一單,我就吸引他進入公司給干股。每次來我給他報銷的票,請他吃飯,帶他到酒店去談。跑了好幾家酒店,人家也和你交流,請教你各種問題,讓我等回話,但最后總不成功。我感到,酒店的決策比學校正規,不容易找到說了算的那個人,至少我這樣的小公司人家根本看不上。一個夏天都在折騰這個事情,自己還花不少時間看了domino/notes的書。后來又去跑學校,做成了個把很小的單子,還不夠請客和路費。學校項目后來決策權都被收歸教委,教委其實比學校更黑,但它絕不和小公司打交道。道理很簡單,大公司東西貴或做壞了他不怕,給小公司做壞了馬上就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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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h0 B" W6 [# U- V% \( G秋天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發呆,想著白白租房子花錢,每天還要跑上班,開拓新業務自己毫無技術專長。一種不祥的預感開始在心中涌起。. W* z5 b1 C! `0 w
---該休息了,下次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