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工廠里的古惑仔

薦火 [復制鏈接]

楊善梅

電梯直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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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15-10-27 08:15:06 |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話說當年我們家的那個老不死的公公為了阻止我打工，盡然想出了一個更加惡毒的辦法。盡然背著我的面，私下偷偷摸摸的花錢托他一個要好的，此人平時跟老不死的關系不錯，幾乎是抓錢不數的，曾經在學校當過老師的酒肉朋友去慈溪飛達齒輪廠，借著看望他在慈溪打工的老婆為名來暗查尋我的行蹤。并且就在我的隔壁屋子里住了下來。當時的我也曾想到過，此人有可能是他家派過來的探子，但又不能完全確定。哎，當時只想著他是學校的在職老師。據他自己說，他帶的是小學畢業班，學生放暑假的時間比較早。一個人在家呆著無聊，而且又沒什么事可做。于是他便帶著他的兒子來到了慈溪，打算玩上個巴月的時間，順便幫助老婆洗洗衣服，做做飯的。不過平日里他的老婆在我面前老是話里話外的談起那個老不死的一些事情來。老是在同鄉的面前講當年自打我離開他家之后，什么我的那個婆婆見人就是哭，還有那男人只要一見到從慈溪回老家的人，就會當面向別人下跪，裝出一幅可憐兮兮樣子，很是讓人同情，．．．．．．此話一出口，我聽得很是杠耳朵，卻又不能直說，表面上還得偽裝得特別鎮定，就象沒事人一樣，其目的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而已，每次面對這樣的事情，我總是選擇一笑了之。心想這或許是人家的幾句無心之語吧，所以我也就一直沒把它當一回事。

　　心里雖然有著太多的不解，但轉念一想人家老公大老遠的坐車從老家趕過來，陪著老婆玩幾天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況且人家的一家三口都趕過來了，不存在什么值得我去懷疑的。故然我壓根就沒有往壞處去想，但每次與他見面打招呼時，心里卻一直惴惴不安。未想第二天中午時分的一通電話卻把我從睡夢中徹底驚醒，當天上午廠里斷電維修，工人大多跑到廠外玩去了，余下的我沒事做，便早早的進屋，關起門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猛然被電話聲驚醒的我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聽了，便下意識的從床上坐起來。此時隔壁房間里的通話仍在繼續，而且還是手機在通話，按的是免提鍵，通話聲音很大，只聽得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是那個男人發出來的聲音問道：“我家的那個人個在你那里??？”這邊的人趕忙回答道，“在呀！她就住在我的隔壁的屋子里?！彪S后電話另一頭接著又說道，“你給我想個辦法把她給我整回家，到時有情后感，記住這個事一定要給我做得天衣無縫，干凈利索，時間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我一直以為我是在做夢，懷疑自己在夢游。于是就將耳朵緊緊的帖在屋子的墻壁上，側耳仔細聽隔壁屋子里的說話聲，確信不是從電視里傳出來的，而是我們老家的人用當地口音在打電話，因此所說之話乃句句聽得真真切切。只聽得我后背直冒冷汗，汗毛根根豎起來。我下意識的抬頭向上看去，“我靠！”這兩間屋子之間的共公山墻上面盡然沒有完全被封起，那房梁上面是空出來的。隔壁房間的人說話，這邊倒能聽得清清楚楚。呵呵！那天這個從老家過來看老婆的范某人，壓根都不會料想到，中午我盡然會在自己的屋子里關起門來睡大覺。他自己與老不死之間肆無忌憚的通話內容被我一一聽到了。他當時或許可能也發覺了我的存在，自打那天之后，范某人只要一看到我就想辦法找我的麻煩，找借口與我吵架。終于半個月之后的一天晚上，跟我爭吵的范某人盡然抄起了刀子，他從自家屋子里的案板上抄起一把菜刀跟我后面就追，“你這個狗娘養的，老子今晚一刀砍死你，你這個逼養的，老子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小雞一樣?！蔽也桓适救醯幕亓R范道，“有種的，你就拿刀朝我的頭上砍，別看我在世是個草，但是我死了之后卻是一個寶，到時我娘家的人肯定不會輕意放過你的。．．．．．．”第二天上午，他又無故跑到老板娘那里說我晚上不幫他老婆修剃齒機，害得他老婆經常沒班可上。當著老板面說我這個機修工技術太差，不夠格，提出要回家幫老板重新找一個機修工來替代我。呵呵，這家伙站在老板的辦公室里說了老半天的時間，嘴中的唾沫星子都講干了，嗓子也開始隱隱作痛。哈哈，那個羅老板似乎也沒怎么答理他，只是低著頭，機械的嗯了一聲，然后掏出手機，轉身大步走到門外，電話中跟客戶說了幾句之后，便一頭鉆進了自己的愛車里，立馬發動車子到市區辦事了。呵呵，此時的范某人感覺自討沒趣，在辦公室里傻愣了很久，最終也扭頭離開了，但仍心有不甘。

　　在此后的日子里，每天他老婆依然是去車間照常上班。他則是坐在院子里與我們的那些同事們的老婆專門聊我的不是，叫廠里的同事一個一個都不要答理我，不要輕意與我說話。下班或是廠里停電的時候，我沒有地方玩，只能獨自一人跑到滸山，去圖書館或慈溪書城看書。他看準了我每次都出去玩的機會，于是他就開始實施了他的下一步方案：每天早上有事沒事的騎著廠里同事的單車出去遛彎，幫他老婆買菜或是出去吃早點。剛開始的時候，他騎出去玩上一會功夫，還會主動騎回來，并且很自覺的放回車棚里。后來的某一天早上，他騎出去之后干脆就不騎回來了。呵呵，直接就從路邊找了一個修車的攤位，以十五元的價格把同事的單車給賣掉換酒喝。起初是院東頭李華老婆的單車不見了，其家人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李華原本以為是廠里的同事不小心騎錯了車子，過不了幾天時間車子就會原封不動的送回來，也就沒有往壞處去想。卻不曾想自己老婆廠里上個月發工資，才購買的新單車就這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此李華兩口子很是懊惱，心想這花了兩百六十大洋買回的新單車，只是騎了一個月的時間就這么悄無身息丟了，實在是虧心。后來，住在同一個院子的徐其國與徐其宏兩兄弟的單車也相繼丟了，他們找遍了廠子里的角角落落，均是一無所獲，無奈只好去周邊二手市場各自重新買了一輛單車。大約又過了十多天之后，滾齒車間工人沈三根的單車又沒名其妙的丟了，他們當時正在做早班。廠里的滾齒工大多在廠外租房居住，晚上十一點過來到車間接班時，沈三根的單車正好是放在車棚里的，等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過，那早班的滾齒工也陸陸續續的下班了。沈三根便去車棚取單車，盡然發現自己的單車不見了，逐塊找了很久也沒找到。最后一次輪到老姜（胡意姜）上早班了，他住在宋家槽，也是頭天晚上的相同時間段里來到廠里接班的，單車同樣也是放在車棚里，到了次日早上八點過的時候，他去車棚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單車。哈哈，老姜的那輛單車是全白色的，放在車棚里比較顯眼，車身的某些細節特征與別個差異特別大，故不管騎到哪都能一眼認得出來。呵呵，前前后后一共有五輸單車都是在廠里丟掉了。廠里有門衛，不管白天黑夜都有門衛在守門?！埃岈數?，放在車棚里的單車怎么老是會丟掉！是不是單車長腿會跑掉？”老姜很窩火，氣乎乎的步走回家了，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倒頭便睡，一直睡到當天下午三點過才醒來。于是便叫上沈三根一同去了八字橋的二手單車市場，打算再買一輛，他們倆人在挨個修車攤位上的尋找過程中，盡然發現了自己頭天晚上在廠車棚里丟失的那輛單車。于是他便立馬詢問該修車攤的老板，老板說是當天早上六七點鐘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操外地口音，個子比較高，長臉，頭發向后梳著的中年男人推過來賣給他的，老姜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連忙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叫來了徐其宏，徐其國及其姐夫王新榮。他們立即租了一輛電瓶三輪車騎了過去。找到了那個修車攤的老板，叫他跟著他們幾個一道去廠里指認嫌疑人，剛開始那個老板很不配合，害怕得罪外地人會遭報復。后來經過王新榮的再三勸說之后，方才勉強同意跟著王等一行人來廠里指認偷車嫌疑人。于是那個修車攤的老板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廠里的老王坐在他的車后坐上徑直來到了廠里。剛走進院子里就看到了范某一家子正圍坐在桌子邊吃晚飯。那個老板用手一指道，“就是他”。隨后站在門外的眾人不由分說的一起擠進了范某人的屋子里，質問他為什么要偷單車。范某急眼了，二話不說，當即就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砸向了胡意姜，胡等一行人被范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不由分說的沖上去與范某人扭打在一起，幾個回合戰下來，范被打得鼻青臉腫。很快范的兒子也很快加入到打架的行列中來。老鄉張某元與楊某伍看范氏父子兩人被姜等一行人打得實在是可憐，于是就走上來拉左架，卻被憤怒的四川老鄉兩棍子打翻在地。當時正處下班時間，經過廠門口的外廠四川老鄉也都紛紛的走進院子里觀看，漸漸的院子里的人是越聚越多，差不多有近兩百人?，F場的局面很快就失控了，一下子盡然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在打斗的過程中不知是誰報了警，當地派出所很快就出警了，警車開到廠里把范的一家人都帶走了，晚上也沒有回來，在派出所呆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才被放回來，一進廠大門，范與范的兒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大門緊閉，他那個老婆跑到車間逢人便說我這個人不夠意氣，當天廠里同事打他老公時，我沒有幫老公一證清白。引得我的那此老鄉都紛紛說我不是。她對廠同事解釋道：“廠里的單車不是她老公有意要偷著賣的，都是那個機修工讓他這么干的，是那個機修工手頭缺錢用而央求他老公幫著干的?！?font class="jammer">' [( w- Z( ]+ G1 b

　　
　　我暈死，我真的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盡然如此的神通廣大，找了一個當老師的朋友住在廠里專門偷賣廠同事的單車來陷害我，試圖通過廠里同事的拳頭來狠狠教訓我一頓，讓我在那個廠里永遠抬不起頭來，以達到把我整回家的目的。只可惜他還是沒有能得成，我本來就不會騎單車，廠里的同事也都知道我不會騎單車，丟單車的同事們是不可能會找到我的頭上來，最后在眾人的唾罵聲中，那個家伙只得落荒而逃。

　　他走了之后，同事們紛紛罵他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當人民教師的應該要為人師表。不想這家伙盡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下流之事來，實在是為世人所不恥。臨走的時候，范某人的老婆還被老板扣了六百大洋的工資呢。哎，這實在是無聊到了極點。這家伙盡然為了那個所畏的酒桌朋友而兩肋插刀，為了當年我們家的那個混蛋男人而變著法子加害于我，妄圖讓我死了打工的那條心，乖乖的回家跟著他守著那旱澇都不保收的一畝三分地！尼瑪的，你做白日夢去吧！